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，就像秋后的梧桐

 落樱

 

作者‖榆木

 

 

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，就像秋后的梧桐。不经意的一碰，咔嚓就断了。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题记

 

01

 

刚子妈梳理了落樱额前的秀发，接过刚子手里的戒指，轻轻地戴在落樱的手上。还没说话，泪水己哗哗地落下。

 

 “樱子姑娘，你还不知道。妈要说给你们一个惊喜，就是说说你和刚子结婚的事。”

 

落樱慢慢地睁开眼。落樱手，刚子的手，还有妈的手。紧紧地握在一起。

    

“樱子，叫我一声妈，好吗？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

 “妈！妈！妈！”

 

外面的世界模糊了，渐渐地远离了视线。

  

 “樱子！”

    

“樱子！”

 

落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外面，正是枫叶红了的时候。

  

刚子和妈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落樱把她推向路边的那个动作，和落樱撞飞的那一刻。刚子就在离落樱两米远的地方，却无能为力。等到刚子妈清醒过来的时侯。落樱的身下己是一片血迹。家里几近失明的婆婆还在等着落樱回家。瞬间，只是一瞬啊！落樱的生命飞了起来，美好的虚像和落下来的枫叶叠加在一起，还来不及发出的声音，就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。刚子和妈摇晃着落樱。时间和距离一步步变长，拉远。除了迷离恍惚之外，轻得连声音都没有了。

       

 “为什么是樱子，而不是我？”清澈得近乎绝望的声音，像是从天边忽如其来的雷声，震碎了心，震碎了所有的心。

     

 “妈！”刚子跪倒扶起妈。

    

 “为什么会这样？为什么是樱子，而不是我？”妈搂着刚子嚎啕大哭。盒里的项链，滚了出来，像红的铁。

 

 

02

 

认识落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。刚子是一家公司的主管，落樱只是他手下一名普通的员工。落樱的频频迟到和工作时间无精打彩，反映到了刚子那里。

 

刚子和落樱单独了面谈。

 

 “坐吧！”       

 

落樱不敢坐，只是象征性地笑笑。

 

 “谢谢领导。”     

 

 “不必拘束，只当是一次家访。这里没有领导和员工之说。有什么难处说出来，也许我能帮上忙。”         

 

落樱摇摇头。

 

 “没有，真的没有。下次我一定注意。”      

 

 “不相信我？”          

 

噙在眼角的泪，一下子涌了出来。任何困难面前落樱没有落过泪。可是温暖的话语面前，她哭了。所有的委屈，就像倾泻的瀑布，一泻而不可收拾。

 

她说五年前远在异乡打工的男人去了。唯独留下她和婆婆相依偎命。婆婆曾无数次劝她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。婆婆一定把她当作闺女，风风光地嫁出去。

 

她说:    不能，我不能。从小我就是在婆婆的跟前长大的。我叫她二妈。三岁上的时候，亲妈离开了我，嫁到很远的地方去。是二妈一口水一口饭的拉扯着长大。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。在心里，我己经把她当成亲妈了。        

 

这些几日，婆婆眼疾又犯了，住进医院。又赶上公司业务忙。我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         

 

刚子和落樱去了医院，那一次有了许多的感谢。落樱感谢婆婆的疼爱和刚子的关怀。婆婆感谢落樱无微不至的爱，感谢上苍给她一个这么好的闺女和儿媳。刚子感谢生活给了他认识落樱的机会，更应该感谢的是从落樱的身上，看见了大爱。

 

这种爱，虽然凄美。但很善良，纯真和朴实。正是他在生活中寻觅了很长的时间，终于寻回来的感觉。就像一片绿的叶。 轻轻地落在他的心上，想抹都抹不去。

 

 

03

 

有牵挂的日子，过得很快。一切都渐渐地好了起来。婆婆能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影。她还知道照顾这个家的那个孩子叫刚子。不能不让落樱欣喜若狂。

 

一年后的四月，路边的国槐绽放黄的花蕾。刚子约落樱去一个伊人公园的地方，说有重要的事要说。

 

 “樱子，闭上眼睛。”刚子把一束玫瑰捧到落樱的面前。

 

 “樱子，嫁给我吧！”

 

突如其来的求婚，落樱措手不及。

 

“开什么玩笑？我比你大五岁，况且我是己经结过婚的人。” 

 

“我是认真的，难道岁数和己婚，是爱情路上的障碍吗？”   

 

 “我说的也是认真，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城市姑娘。”       

 

“难道外表的靓丽，比内心的大美更重要吗？我苦苦寻觅，是你的纯真，你的善良，感动了我，回想多日，一个身上具备如此品德的人，和自已走完一生，正是我所求。我感谢生活给了我认识你的机会。”       

 

 “可是，……”       

 

 “你我之间，没有可是。下面的话，还是我替你说吧。其实，我早己把二妈，当成了自已的亲人，接纳你的那一刻，我就接纳了二妈。以后，无论是贫，还是富。我们共同担当，才能对得起彼此。”     

 

  “这对你太不公平！”      

 

“泯灭了我的爱，泯灭我的理想。才是最大的不公平。”      

 

 “樱子，看着我的眼睛说。你愿意嫁给我。”        

 

落樱接过那束玫瑰，盈眶的泪，大滳大滴的落在上面。

 

 

 

04

 

落樱的这个秘密，埋藏在心里己经很久了。她才说。

 

“妈，以后刚子和咱一起过，好吗？”    

 

 “真的吗？这是真的吗？”婆婆擦擦镜框里的儿子。       

 

”彬彬，听到了吗？樱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啦！刚子可是个好孩子啊！”  婆婆双手合十。      

 

“感谢上苍，感谢上苍。樱子终于找到了依托，也算了却我糟老婆子的一桩心事。”       

 

那一夜，婆婆兴奋得一夜没有睡下。

 

刚子和落樱定在明天，去他家。刚子前些天，把落樱的事以及和落樱定婚的事都告诉了妈。刚子妈也被落樱的事深深的打动。订购戒指时，还偷偷地掉泪。

 

作过教师的刚子妈很会调动气氛。没多长时间，落樱和刚子妈俨然成了形影不离的母女俩。

 

 “刚子，你去路对面的怡馨的店里，替妈取一样东西。待会儿妈要给你们一个惊喜。”      

 

刚子回来的时候，事情就发生了。刚子看见落樱推开妈的一瞬间，落樱就飞了起来。

 

 

 

05

 

 

他们从墓地回来，天空宁静了许多。回家的路，也许会这样一直的走下去。这终于成为了三个人的事情。从彼此的眼神，看出更多是关心和感激。

 

刚子拉住二位老人的手。

 

  “妈！咱们回家！”         

 

“回家！”      

 

 “回家！”      

 

路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。妈妈的手，二妈的手，还有刚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仰头看天。天上飘着毛毛细雨，缕缕细雨打湿了所有人的眼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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